痛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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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覺
之前查案子的時候，材料裏有說明薛志康右邊額角上有一塊兒胎記，而眼前這個雞冠花也沒有痛覺。另外，做為一名警察，看過小時候的照片，多少能夠判斷這人長大後的樣子，所以，徐千裏非常確定這個雞冠花就是薛志康。
雞冠花用變頻器，對其它紅眼人下令幹掉那個打暗槍的紅眼人，然後抱著女孩直接駕著摩托落在了地上。
這突如其來的“內訌”雖然搞得徐千裏有點懵，不過他分得清輕重，立即下令其它人用“還魂”對付紅眼人，自己則跟在“雞冠花”後面。
他小心翼翼地踩著鐵餅低空緩緩靠近幾近崩潰的“雞冠花”，同時舉槍防備。
“阿萱！阿萱！你一定要挺住啊，我馬上就帶你回去，”“雞冠花”聲音顫抖，像一個迷路的孩子，看得出這姑娘對他很重要，“對了，幹爹，幹爹一定有辦法的。”
“不要！”一聽到“幹爹”兩個字，姑娘急地口吐鮮血，強撐著阻止他，“你回去了，只會死！難......難道你不明白剛才893號為什麽要殺你嗎？”
雞冠花一楞，“不可能，幹爹不可能會......”話到嘴邊，他卻猶豫了,“殺我~”
姑娘皺了皺眉，苦笑著，用盡最後的力氣，輕聲說了句，“快逃！”隨即暈昏死了過去。
“不~”雞冠花完全慌了，他瞪大著雙眼，拼命喊著。
這個場景嚴重觸動了徐千裏內心最深的傷疤。
那撕心裂肺的聲音，把他帶回到了與顏淑生離死別的那一刻。
他承受不了這種場景再現，於是倏地上前一步，對準雞冠花的後腦勺就是一悶掌。
雞冠花此時早已沒有了防備能力，應聲倒地。
也不知道後面是否會有紅眼人追上來，徐千裏吩咐大家快速將還活著的紅眼人和雞冠花一起全部銬走。
經過了好一番“逃亡”，確認沒有新的紅眼人跟過來，“肉球”才又停在了一處隱蔽的山谷裏。
幾個紅眼人的反應就跟當初張瑤醒過來的時候差不多，一方面不明白發生了什麽，另一方面又清晰地記得自己跟著盛南天幹過的壞事。各位糾結、無措，恐懼和無法面對自己的覆雜情緒糾纏在了一起，有的情緒失控，亂砸東西，有的眼神空洞，好像坐等世界末日，有的害怕地蜷縮在墻角，掩面哭泣，一時場面十分混亂。
老肖等人也只能把他們先關在一起，讓人看著，等他們情緒穩定了再做打算。
“還魂”的巨大的作用這次已經得到了充分證明，滅神盟已經掌握了讓紅眼人清醒過來的方法，同時也產生了新的問題。
“將來怎麽解決這些人的心理問題，尤其是我們具有大量生產‘還魂’的能力以後，大批清醒過來的紅眼人如何能快速從心理創作中走出來，並為我們工作，應該盡快拿出一個預案來。”老肖可真是個操心的命，這就開始安排以後的工作了。
“還需要研發造成紅眼人變化的蛋白抑制劑，這樣以後盛南天再給他們註射疫苗，紅眼人也不會再發作。”洛凡一邊用平板作筆記，一邊安排新的科研攻關項目。
馮苑的眼風不停地橫擋徐千裏，因為此時的徐千裏正攥緊著拳頭，眉頭也擰成了疙瘩，還有點冒虛汗，像是剛從夢魘中驚醒，正努力想揮去那些讓自己感到恐怖的場景。
“千裏，”馮苑正準備上前詢問，被一個剛跑過來的內勤打斷。
“那個，那個人醒了，一直喊著要見阿萱，哥幾個都按不住他！”
#
“阿萱，阿萱她到底怎麽樣了，我要見她，馬上！”雞冠花不顧自己受傷的手，和幾個內勤拼命撕扯，本來已經包好的紗布都松了，剛止住的血又殷了出來，還在快速擴散，不一會兒整個手掌又是一片血紅。
幸好一個內勤比較機靈，趁機給他後脖頸紮了一針鎮定劑，沒過幾分鐘，雞冠花終於安靜了下來，幾人內勤也癱坐在了地上，見徐千裏幾個人來了，才一個機靈爬了起來，簡單交代了一個過程，就出去了。
徐千裏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雞冠花，對阿萱的執念竟然讓他撐著，不肯睡去。
見到了徐千裏，雞冠花眼睛一亮，迫切地眼神直逼向徐千裏。
這眼神又在徐千裏心裏掀起了不小的波瀾，他趕緊將頭歪向一邊，回避了雞冠花那已經不切實際的希冀。
看到徐千裏的反應，雞冠花的血液仿佛突然凝固了，想說的話一時梗在了喉嚨裏，眼裏瞬間泛起了血絲，半晌才顫顫地吐出了那句：“她......她怎麽樣了？”
馮苑明白此時徐千裏正在與這個雞冠花共情，果斷疾走了幾步，擋在了徐千裏前面，斬釘截鐵地對雞冠花道：“她死了！”
雞冠花拼命瞪著雙眼，眼珠暴起，心電監測儀一陣報警，心跳估計已經超過了200。
“怎麽了？”鄭子娟接到病人報警趕緊趕了過來，幾個護士也手忙腳亂地在一邊幫忙，一時間病房裏又變得嘈雜了起來。
但雞冠花好像完全聽不見也看不見，只死死地盯著徐千裏，眼裏淌出了兩行熱淚。
眼淚？雞冠花顫抖著擡起了滿是鮮血的右手，拂了拂臉上的眼淚，又驚訝地看著拂過眼淚的手，似乎眼淚對他而言是一種很陌生的東西。
血手拂過的臉上，血水混合著淚水，糊成了一片，顯得雞冠花那本來還算俊俏的臉蛋十分可怖。
“我.......我竟然，”他的臉抽搐著，一種難以置信夾雜著類似女孩初潮般的不知所措，“流~淚~了~”
“你--沒痛過，所以也沒哭過，對嗎？”徐千裏面無表情，緩緩地問道。
雞冠花輕哼了一聲，並沒有回答他，只呆呆地問道：“為什麽？為什麽我會流眼淚？”
徐千裏上前一步，俯下身子，臉色發青，用右拳狠狠砸了兩下左前胸，問道：“是不是覺得這裏堵得慌，像一萬只蟲子在啃著咬著，狠不得將這裏撕開，狠不得死的是自己？”
“你......你怎麽知道？”雞冠花好像被人窺探到了自己的秘密，詫異地看著徐千裏。
徐千裏直起身子，長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這種感覺就叫做‘痛’！”
“痛？”驚訝，恍然，絕望的情緒在很短的時間內從雞冠花的臉上掠過的，他終於崩潰了。
他先是大笑，“哈哈哈.......原來......原來這就是痛的感覺，哈哈哈......我終於知道什麽是痛了，我有痛覺了，哈哈哈......”
良久，那笑聲漸漸變成了嗚咽。
徐千裏只呆呆地站在一旁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雞冠花猛地坐了起來，拽住徐千裏的左手，眉尖蹙在了一起，另一只手拼命地錘打著自己的左胸，“痛！我這裏好痛，好痛啊，真的好痛！快告訴我怎麽辦？告訴我怎麽辦啊？”
徐千裏終於也繃不住了，他僵硬地推開了雞冠花，強忍著眼裏的淚水，大步走了出去，身後一直回蕩著雞冠花那肝腸寸斷的聲音，“求求你，告訴我，告訴我該怎麽辦？”
馮苑則給鄭子娟遞了一個眼色。
“再打一針鎮定。”鄭子娟當即下令，幾個小護士又忙了起來。
馮苑則趕緊去攆徐千裏。
老肖則緩緩踱步到門外，用還能動的那只手笨拙地掏出了一根煙，點著，悵然地抽了起來......
#
陰暗的房間裏，笛卡爾一個人枯望著眼前的那扇門。
“洛總，你來了！“是在門外守衛的聲音。
“怎麽樣，人還老實吧！“是洛凡的聲音。
“一直沒什麽動靜！”
“是嗎？不會有什麽問題吧，讓我進去看看。”
“這......馮頭交代過.......您就別為難我了。”守衛帶著求饒的語氣。
“洛總還是別費心了，我都挺好的。“屋裏傳出來男孩的聲音，那聲音有點粗重，像孩子又不太像。
洛凡有點失望，正悻悻地準備離開，一轉身，正撞上了氣勢洶洶趕過來的徐千裏。
洛凡表情有難堪，但很快又恢覆了他那一貫處事不驚的做派，問道：“盟主，你怎麽來了？“
徐千裏真是氣不打一處來：我還沒問你來這裏是什麽目的，你倒先問起我來了。
“怎麽，洛總也對這個孩子身份有質疑？他的身份可是你確定的呀。”徐千裏用略帶刁難的語氣道。
洛凡只禮貌性地彎了彎嘴角，又扶了扶黑框眼鏡，道：“畢竟他是我舊主的兒子，我多關心他一點兒，應該也是人之常情吧。”
“哦？是嗎？”徐千裏順水推舟，道，“那不如我們一起來會會你這位舊主的兒子吧。”
徐千裏示意守衛開門。
沒想到守衛為難地撓了撓頭，道：“這個.......之前馮頭交代過，您是當事人，不.......不讓您......進去。”
什麽！徐千裏氣結，“到底誰是盟主？快開門！”
“這.......可是......”守衛的頭都快被自己給撓禿了。
“徐千裏，你要幹什麽？”馮苑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，“你之前打了這個孩子，我和老肖覺得你這個當事人最好還是選回避一下。”
“回避？”徐千裏有點失控了，他二話不說，準備硬闖。
“報告！”一個內勤跑了過來，像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。
徐千裏完全視而不見，已經準備砸門了。
“吳嵐姑娘要見救她的那個人，也......”內勤看著眼前的景象，也有點不知所措，“也就是您徐盟主！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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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查案子的時候，材料裏有說明薛志康右邊額角上有一塊兒胎記，而眼前這個雞冠花也沒有痛覺。另外，做為一名警察，看過小時候的照片，多少能夠判斷這人長大後的樣子，所以，徐千裏非常確定這個雞冠花就是薛志康。
雞冠花用變頻器，對其它紅眼人下令幹掉那個打暗槍的紅眼人，然後抱著女孩直接駕著摩托落在了地上。
這突如其來的“內訌”雖然搞得徐千裏有點懵，不過他分得清輕重，立即下令其它人用“還魂”對付紅眼人，自己則跟在“雞冠花”後面。
他小心翼翼地踩著鐵餅低空緩緩靠近幾近崩潰的“雞冠花”，同時舉槍防備。
“阿萱！阿萱！你一定要挺住啊，我馬上就帶你回去，”“雞冠花”聲音顫抖，像一個迷路的孩子，看得出這姑娘對他很重要，“對了，幹爹，幹爹一定有辦法的。”
“不要！”一聽到“幹爹”兩個字，姑娘急地口吐鮮血，強撐著阻止他，“你回去了，只會死！難......難道你不明白剛才893號為什麽要殺你嗎？”
雞冠花一楞，“不可能，幹爹不可能會......”話到嘴邊，他卻猶豫了,“殺我~”
姑娘皺了皺眉，苦笑著，用盡最後的力氣，輕聲說了句，“快逃！”隨即暈昏死了過去。
“不~”雞冠花完全慌了，他瞪大著雙眼，拼命喊著。
這個場景嚴重觸動了徐千裏內心最深的傷疤。
那撕心裂肺的聲音，把他帶回到了與顏淑生離死別的那一刻。
他承受不了這種場景再現，於是倏地上前一步，對準雞冠花的後腦勺就是一悶掌。
雞冠花此時早已沒有了防備能力，應聲倒地。
也不知道後面是否會有紅眼人追上來，徐千裏吩咐大家快速將還活著的紅眼人和雞冠花一起全部銬走。
經過了好一番“逃亡”，確認沒有新的紅眼人跟過來，“肉球”才又停在了一處隱蔽的山谷裏。
幾個紅眼人的反應就跟當初張瑤醒過來的時候差不多，一方面不明白發生了什麽，另一方面又清晰地記得自己跟著盛南天幹過的壞事。各位糾結、無措，恐懼和無法面對自己的覆雜情緒糾纏在了一起，有的情緒失控，亂砸東西，有的眼神空洞，好像坐等世界末日，有的害怕地蜷縮在墻角，掩面哭泣，一時場面十分混亂。
老肖等人也只能把他們先關在一起，讓人看著，等他們情緒穩定了再做打算。
“還魂”的巨大的作用這次已經得到了充分證明，滅神盟已經掌握了讓紅眼人清醒過來的方法，同時也產生了新的問題。
“將來怎麽解決這些人的心理問題，尤其是我們具有大量生產‘還魂’的能力以後，大批清醒過來的紅眼人如何能快速從心理創作中走出來，並為我們工作，應該盡快拿出一個預案來。”老肖可真是個操心的命，這就開始安排以後的工作了。
“還需要研發造成紅眼人變化的蛋白抑制劑，這樣以後盛南天再給他們註射疫苗，紅眼人也不會再發作。”洛凡一邊用平板作筆記，一邊安排新的科研攻關項目。
馮苑的眼風不停地橫擋徐千裏，因為此時的徐千裏正攥緊著拳頭，眉頭也擰成了疙瘩，還有點冒虛汗，像是剛從夢魘中驚醒，正努力想揮去那些讓自己感到恐怖的場景。
“千裏，”馮苑正準備上前詢問，被一個剛跑過來的內勤打斷。
“那個，那個人醒了，一直喊著要見阿萱，哥幾個都按不住他！”
#
“阿萱，阿萱她到底怎麽樣了，我要見她，馬上！”雞冠花不顧自己受傷的手，和幾個內勤拼命撕扯，本來已經包好的紗布都松了，剛止住的血又殷了出來，還在快速擴散，不一會兒整個手掌又是一片血紅。
幸好一個內勤比較機靈，趁機給他後脖頸紮了一針鎮定劑，沒過幾分鐘，雞冠花終於安靜了下來，幾人內勤也癱坐在了地上，見徐千裏幾個人來了，才一個機靈爬了起來，簡單交代了一個過程，就出去了。
徐千裏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雞冠花，對阿萱的執念竟然讓他撐著，不肯睡去。
見到了徐千裏，雞冠花眼睛一亮，迫切地眼神直逼向徐千裏。
這眼神又在徐千裏心裏掀起了不小的波瀾，他趕緊將頭歪向一邊，回避了雞冠花那已經不切實際的希冀。
看到徐千裏的反應，雞冠花的血液仿佛突然凝固了，想說的話一時梗在了喉嚨裏，眼裏瞬間泛起了血絲，半晌才顫顫地吐出了那句：“她......她怎麽樣了？”
馮苑明白此時徐千裏正在與這個雞冠花共情，果斷疾走了幾步，擋在了徐千裏前面，斬釘截鐵地對雞冠花道：“她死了！”
雞冠花拼命瞪著雙眼，眼珠暴起，心電監測儀一陣報警，心跳估計已經超過了200。
“怎麽了？”鄭子娟接到病人報警趕緊趕了過來，幾個護士也手忙腳亂地在一邊幫忙，一時間病房裏又變得嘈雜了起來。
但雞冠花好像完全聽不見也看不見，只死死地盯著徐千裏，眼裏淌出了兩行熱淚。
眼淚？雞冠花顫抖著擡起了滿是鮮血的右手，拂了拂臉上的眼淚，又驚訝地看著拂過眼淚的手，似乎眼淚對他而言是一種很陌生的東西。
血手拂過的臉上，血水混合著淚水，糊成了一片，顯得雞冠花那本來還算俊俏的臉蛋十分可怖。
“我.......我竟然，”他的臉抽搐著，一種難以置信夾雜著類似女孩初潮般的不知所措，“流~淚~了~”
“你--沒痛過，所以也沒哭過，對嗎？”徐千裏面無表情，緩緩地問道。
雞冠花輕哼了一聲，並沒有回答他，只呆呆地問道：“為什麽？為什麽我會流眼淚？”
徐千裏上前一步，俯下身子，臉色發青，用右拳狠狠砸了兩下左前胸，問道：“是不是覺得這裏堵得慌，像一萬只蟲子在啃著咬著，狠不得將這裏撕開，狠不得死的是自己？”
“你......你怎麽知道？”雞冠花好像被人窺探到了自己的秘密，詫異地看著徐千裏。
徐千裏直起身子，長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這種感覺就叫做‘痛’！”
“痛？”驚訝，恍然，絕望的情緒在很短的時間內從雞冠花的臉上掠過的，他終於崩潰了。
他先是大笑，“哈哈哈.......原來......原來這就是痛的感覺，哈哈哈......我終於知道什麽是痛了，我有痛覺了，哈哈哈......”
良久，那笑聲漸漸變成了嗚咽。
徐千裏只呆呆地站在一旁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雞冠花猛地坐了起來，拽住徐千裏的左手，眉尖蹙在了一起，另一只手拼命地錘打著自己的左胸，“痛！我這裏好痛，好痛啊，真的好痛！快告訴我怎麽辦？告訴我怎麽辦啊？”
徐千裏終於也繃不住了，他僵硬地推開了雞冠花，強忍著眼裏的淚水，大步走了出去，身後一直回蕩著雞冠花那肝腸寸斷的聲音，“求求你，告訴我，告訴我該怎麽辦？”
馮苑則給鄭子娟遞了一個眼色。
“再打一針鎮定。”鄭子娟當即下令，幾個小護士又忙了起來。
馮苑則趕緊去攆徐千裏。
老肖則緩緩踱步到門外，用還能動的那只手笨拙地掏出了一根煙，點著，悵然地抽了起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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陰暗的房間裏，笛卡爾一個人枯望著眼前的那扇門。
“洛總，你來了！“是在門外守衛的聲音。
“怎麽樣，人還老實吧！“是洛凡的聲音。
“一直沒什麽動靜！”
“是嗎？不會有什麽問題吧，讓我進去看看。”
“這......馮頭交代過.......您就別為難我了。”守衛帶著求饒的語氣。
“洛總還是別費心了，我都挺好的。“屋裏傳出來男孩的聲音，那聲音有點粗重，像孩子又不太像。
洛凡有點失望，正悻悻地準備離開，一轉身，正撞上了氣勢洶洶趕過來的徐千裏。
洛凡表情有難堪，但很快又恢覆了他那一貫處事不驚的做派，問道：“盟主，你怎麽來了？“
徐千裏真是氣不打一處來：我還沒問你來這裏是什麽目的，你倒先問起我來了。
“怎麽，洛總也對這個孩子身份有質疑？他的身份可是你確定的呀。”徐千裏用略帶刁難的語氣道。
洛凡只禮貌性地彎了彎嘴角，又扶了扶黑框眼鏡，道：“畢竟他是我舊主的兒子，我多關心他一點兒，應該也是人之常情吧。”
“哦？是嗎？”徐千裏順水推舟，道，“那不如我們一起來會會你這位舊主的兒子吧。”
徐千裏示意守衛開門。
沒想到守衛為難地撓了撓頭，道：“這個.......之前馮頭交代過，您是當事人，不.......不讓您......進去。”
什麽！徐千裏氣結，“到底誰是盟主？快開門！”
“這.......可是......”守衛的頭都快被自己給撓禿了。
“徐千裏，你要幹什麽？”馮苑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，“你之前打了這個孩子，我和老肖覺得你這個當事人最好還是選回避一下。”
“回避？”徐千裏有點失控了，他二話不說，準備硬闖。
“報告！”一個內勤跑了過來，像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。
徐千裏完全視而不見，已經準備砸門了。
“吳嵐姑娘要見救她的那個人，也......”內勤看著眼前的景象，也有點不知所措，“也就是您徐盟主！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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